凌阳看了已铺上白布的王永的尸体,以及一群身穿制服的警察:“怎么警察也来了?”
“警察当然要来,毕竟死了人嘛,还死得这么蹊跷。”一名女生靠近凌阳,说:“昨晚黑漆漆的,我们也没细看,今早天亮后,我们才发现,那颗大树太奇怪了。”
凌阳说:“有什么好奇怪的?”
“你瞧瞧,这大树是齐根折断的,就像被刀割一样,还砍得如此齐整,不管人类多大的力气,用多么锋利的斧头,也不可能弄出如此齐整的切面是吧?可是,你瞧,这大树根部,就是切得这么齐整,也太奇怪地。”
凌阳看了大树根部,果然切得齐整,说:“这并非人力所为。”
“我们也是这么认为的……”
老扬打量凌阳半晌,冷不丁问道:“小伙子,你说不是人力所为,那是什么所为呢?”
凌阳看了老杨一眼,摇了摇头:“我也不清楚。”
老杨又问凌阳:“小伙子你也是来黑竹沟旅游吗?”
“是。”
“什么时候来的?”
正要说才来的,但又觉得不妥当,于是凌阳改口道:“……昨晚就来了。”
“昨晚?”老杨问几名驴友:“你们认识他吗?”
几名驴友就七嘴八舌把昨晚的事儿说了。老杨却若有所思地上下打量凌阳,又让几个驴友把当时的情景再回忆一遍,最后又问凌阳:“和你在一起的女性朋友呢?”
凌阳回答道:“这儿挺危险的,所以我就送她回去了。”
老杨忽然厉喝一声:“你撒谎。”
众人被老杨的声音吓了一跳。凌阳也是,不高兴地道:“什么叫我撒谎?”
老杨紧紧地盯着凌阳:“一般情况下,从景区来到石门关,也需要走上相当长的时间,就算昨晚黑灯瞎火的你送你女伴下山,也不可能这时候走得上来。所以我肯定你在撒谎。还有,你说昨晚就到了此地,又送女伴下山,那你是怎么上来的?为何双手空空?还有,你全身上下,完全看不出有走过路的痕迹。”
众人一听,又上下打量凌阳,这才发现不对劲,凌阳身上实在太干净了,尽管黑竹沟经过旅游开发,游客从景区出发,也不会弄得太狼狈,但凌阳双手空空,脚下干干净净,头发也没乱上一分,比起众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抵达此处,也实在太打眼了。
几名驴友忽然想到了什么,赶紧退到老杨身后,领头人忽然叫道:“我想起来了,昨晚王永死时,他们就出现了,当时黑灯瞎火的,伸手不见五指,他们一没照明,二没带任何登山设施,还一直与我们说,要我们好生呆在帐蓬里,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离开帐蓬。”
另外几个驴友也恍然大悟地回忆着:“对呢,当时山里漆黑一片,他们却连手电筒都不打一个就走了,真的太奇怪了。”
“不用说了,凶手肯定就是你?”驴友当中一个最胆小的女生忽然厉声指责凌阳。
凌阳那个郁闷,早晓得好奇心会害死一只猫,他就不该过来看稀奇的。
女孩指着凌阳,声音像鞭炮一样,又脆又响:“当时那么漆黑的夜里,你们还呆在山上,本来就有问题。另外,我们听到王永恐惧的尖叫声,再从帐蓬里出来,就瞧到王永已经被大树压在身上,气息全无。恰巧你们就在那时出现,我们还误以为你们是鬼,吓得就跑。当时我就觉得奇怪,深更半夜的,看到死人任谁都会害怕,但你们没有,相当的冷静,还告诫我们不要乱跑,要好生呆在帐蓬里。当时,我就发现,你们既然在山上行走,山上湿气重,身上肯定会有湿气什么的,但你们身上没有,干干净净的,连个照明的手电筒都没有。另外,山里雪很厚,可你们脚下却没沾到多少雪迹,走起路来也相当轻松……对了,当时我们还看到了一只大黑狗,那条狗呢?”
人的思维一旦被打破,就会涌出更多的推理,当心中已认定眼前的人就是凶手,怀疑的种子已经产生,那么各个论证理由也就充分了。
众人看着有可能是“杀人凶手”的凌阳,全都纷纷后退几步。
也有围观的人叽咕着:“不至于吧,这么帅的小伙子,会是杀人凶手吗?”
凌阳相当无耐,看着周围人虎视眈眈的眸子,不得不解释两句:“其实我早就发现你们了,只是因为后来看到些奇怪的东西,就和未婚妻一并躲在树背后……”他指着两树环抱的大树背后。
“当时这条路上,刚好出现些奇怪的景像,忽然身后传来一道光茫,紧接着,就是一声惊恐的尖叫。”凌阳对着老杨解释,“大概是王永从帐蓬出来内急吧,手电筒刚好晃到我们的背影,所以就吓得失声尖叫。紧接着,那棵树就倒下了,刚好就砸在他身上。这就是我们所看到的情况。”
众人愣了下,纷纷在脑海里回想着当时的情形。
老杨来到那棵大树下,仔细检查一番,果然依然看到一些脚印,又目测了大树与那颗断树这间的距离,又跑去观察了断树的切口,若有所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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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人理我,恨你们,呜呜
☆、第79章收拾城隍鬼兵
老朱则扮起白脸来,沉声说:“小伙子,你最好与我们老实交代。另外,刚才我已与景区打电话,他们都说并未瞧到过你,并且,景区监控也没有你进入景区的身影。证明你是通过别的手段进入景区,虽说通过本地老百姓的领带,可以从另一条小路进入景区,但道路崎岖不平,相当难走。你若是从那条道路上来,不可能还能保证如此整洁仪态。”
老杨也沉声道:“通过种种迹像表明,王永的死,你是目前为止嫌凝最大的。现在,请跟我们走一趟吧。”
?凌阳翻翻白眼:“你说我杀了王永,那么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杀了人?”
老朱忽然对凌阳说:“把手伸出来。”
凌阳摊开手掌,老朱老杨箭步上前,仔细捡查了凌阳的双手。
这是一张洁白如玉的手,指甲修剪得相当干净,没有一丝泥垢,莹白又毫无瑕疵的手掌上,虎口及整个手心,却着些许老茧,除此之外,这完全就是一双养尊处忧的手。
老杨仔细研究了半晌,与老朱对望了一眼,又去看凌阳另一只左手。
左手与左手一样,都有薄茧,但因手掌修为洁白,压根就与劳动者排不上边。但凌阳手心都有薄蛮,尤其虎口处茧还有些厚,又捏了他手腕以及手臂,脸色就有些凝重,眼里也带着戒备了,问:“这些茧是怎么来的?”
凌阳翻翻白眼,不过也不得不佩服这人的观察力之敏锐。
“长期左手使鞭,右手练剑,练出来的。”凌阳如实照说。
老杨有些意外:“使鞭,练剑?”老杨上下打量他,“你会功夫?”
“略有涉及。”
老杨忽然朝凌阳的手腕擒来,老杨使的是公安刑警擅长的擒拿手,但凌阳早已有防备,单手一抬,轻飘飘地就化解了老杨的攻击。
老杨冷哼一声,改抓为击,砍向凌阳手臂处,若是砍中,整条手臂必定疼痛麻木,顿失抵抗。
凌阳身子未动,单手接下老杨这一砍,并柔柔地往前一推,老杨只觉一股大力的柔劲朝自己袭来,情不自禁地后退了几大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