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许是因为到了市里,周秀兰朋友不多,孩子们又一个个的出去了,她总是不太适应。这会儿她也不嫌烦……
“妈,你看大姑,她多喜欢孩子?要不就让那几个跟大姑得了,你也能得些清闲。要不你就到我家来吧。”
张爱仙虽然有些糊涂,可是一听就知道她这闺女儿打的什么主意。她就是再疼爱周玉莲,在她心里,周玉莲还真不能跟她三个儿子相比。
张爱仙低头,嘴里说着:“我去你家干嘛?你有你婆婆,我去你家不是成了笑话了吗?”
周玉莲一听就有些失望,“我要不是有了小宝,我日子都过不下去了。”
张爱仙心疼女儿,“你都生了儿子了,你婆婆还能难为你?”
周玉莲的脸色有些不好,“现在人都不见了,她哪有功夫搭理我?还有罗飞翔,说不定都在外面找了相好的了……”
周玉莲自尊心强,知道周秀兰在,不肯大声说话,不过眼睛却红了,之前周秀兰没来她一直跟她妈哭来着。说罗飞翔人不见了,不回来了,也不给家里寄钱……
其实周秀兰也听到了。只是顾忌到侄女儿的颜面,所以就没有点破。
再说周秀兰心里也清楚,既然人家都没想让她管事情,她也犯不着去管。
就算是亲戚,可是有些事情如果对方不提,她还是不要提比较好。
“嘘,你既然不想让你大姑听见,你就别说了,你当她是聋了吗?你大姑耳朵比你妈都要好。”
周家兄妹几个岁数差的大,就拿张爱仙自己来说,她都比周秀兰要大七八岁。
周玉莲这才罢休了。不过想想自己的事情她还是不高兴,几年前那么高高兴兴的嫁过去,谁知道罗飞翔说出去了就再也没回来。
前不久还跟自己说找了一个外企的工作,一个月工资都有七八百,努力加班说不定都能上千呢。
就罗飞翔前几个月寄回来的一千多块钱,周玉莲都留着呢。这两个月就一点动静都没有。
那边电话打不通,周玉莲也不想出去找。
她婆婆倒是希望她去找,只是周玉莲说什么都不愿意,出去哪里有家里待的舒服?
周玉莲从小娇生惯养,就是一个不爱动弹的。更别说是让她去照顾罗飞翔了。一开始她婆婆也就是说说而已。
毕竟这些年,她也看清了周玉莲的脾气了。
你说她不好吧,她有时候高兴了嘴巴也是挺甜的,但是你要说她好,实在是说不出口,因为这个丫头平时在家里懒就不说了,因为她刚生了孩子,她婆婆也不跟她计较。
现在孙子也大了,她婆婆的意思,小俩口两地分居也不好,再说她婆婆也知道儿子找的那个外企工资高,看能不能找关系把儿媳妇儿也给弄进去。
如果有两个人,就相当于是拿两份工资。
可是周玉莲死活不愿意。现在罗飞翔人已经消失好几个月了,周玉莲婆婆的意思就是让她去找找,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。
周玉莲就觉得罗飞翔是不是有了别人。死活不肯出去,这不跟她婆婆闹别扭就带着儿子回娘家来了。
“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?”
张爱仙看了女儿一眼,她有那么多孩子要照顾,女儿那性子是自己的女儿她是不嫌弃,可是女儿的脾气她了解,她要是留下来,她要照顾孩子还得照顾这个姑奶奶,哪里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?
想想实在是够累人的。
“妈,你在赶我走啊?”
周玉莲一脸受伤的样子,张爱仙一脸的尴尬,“我不是赶你走,你现在已经嫁人了,你老是在娘家,你让外人看见了怎么说?”
“我管外人怎么说做什么?我才不管。”周玉莲任性的说道。
张爱仙没办法,她女儿不想回去她也不好逼着她回去。可是她不回婆家去,接下来麻烦的就是自己了。
“飞翔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?依我看,你婆婆说的对,你既然跟他结婚了,你就出去找找他,就算他在外面找了,你也是原配啊。”
周玉莲不敢置信的望着她妈,面色有些闪躲,“我跟他还没扯证呢。”
早年周玉莲的年纪还不够扯证,所以她跟罗飞翔就是办了酒席,反正在农村,办了酒席就是默认两个人结婚了。
酒席就是一种仪式,扯证在乡下其实并不是十分重要。只是一种新的仪式罢了,不过现在国家规定夫妻要扯证,所以年轻人都愿意去扯。
不过扯证也是有年龄要求的,华国在年龄上面就规定了男方不得早于二十二周岁,女方不得早于二十周岁。
所以周玉莲和罗飞翔虽然办了酒席,还生了孩子,但是却没有领结婚证。
原本说好了去年的时候去领,可是罗飞翔在周玉莲的撺掇下就出去打工了。
罗飞翔也想找一个好工作,多挣点钱。
为了这个事情,周玉莲的婆婆好久都没给她好脸色。毕竟在她婆婆看来,自己的儿子哪里就有那么差劲儿?再说哪个婆婆乐意自己的儿子给儿媳妇儿给指使的团团转。
其实一开始罗飞翔妈对周玉莲也没啥意见,不管咋说,周玉莲好歹也是高中毕业,跟自己儿子是高中同学。
她长得白净,又高挑,连带着生的儿子也白净,眉眼齐整,罗飞翔他妈对周玉莲算是比较满意的了。
但是渐渐的跟她相处下来,就越发的觉得这个儿媳妇儿怎么这样那样的。
本来婆婆和媳妇儿就是天敌,周玉莲仗着丈夫的宠爱,不把婆婆放在眼里也就罢了,对自己的丈夫更是颐指气使的,结果罗飞翔还甘之如饴……
罗飞翔他妈就看不下去了。因此生活之中大大小小的摩擦就不断的出来了。
张爱仙一听这话,立即就扭头看自己的闺女儿,“啥,你说这话是啥意思?”
张爱仙是最了解自己闺女儿的,一听她这话,就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,她把水瓢把灶台上面一放,手就在围裙上面搓了搓,一双眼睛瞪着女儿。
周玉莲被她看的有点心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