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皋冷瞥了姜符离去的背影一眼,“她现在又装什么呢,当初吃龙肉的时候她吃的可一点都不少,你说是不是大师兄?”
“你有什么主意,说吧,咱们师兄妹六人,除了一根筋想要成为姬忘尘徒弟的姬巳,只有你看似敦厚实则最毒辣,我可是记得,是你带来了吃龙珠能成神,吃龙肉能长生不死的消息。”
“把咱们的儿女们都放出去吧。”虞皋一咧嘴露出一口尖牙。
“听你的。”紫晶门里的人有些气虚的回应。
虞皋神色一动敲了一下门,“大师兄你要生了吗?”
“滚。”
——
茅山。
秋意深浓,黄叶萧萧。
灵心老道领着殷十方来到一座破败的宫殿前,介绍道:“这座宫殿相传是我们上清派创始人姬巳道祖羽化登仙之前的住所,同样传下来的还有一个嘱托,寻找祖师爷的转世并把祖师爷带到这里来,是与不是,都由这座废殿辨认。与您说句实话,我自己都不信一座宫殿能存在六千年还有模有样的。”
灵心老道笑了笑,“可是这就是我们代代宫主口耳相传的秘辛,这里时常被一些诡物光顾,我们从不管,因为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宫殿里有什么。您进去看看吧。”
☆、第38章 姬忘尘归来
“不用进去了。”殷十方抬头看着宫殿殿门上方那块石匾,缓缓抬起了手,手中金光照耀,那石匾就裂开了,碎屑哗啦啦往下掉,接着就露出了里面那一块玉牌,玉牌在金光的照耀下慢慢融化,直至飞到殷十方手中时变成了巴掌大小,上面有密密麻麻的符文。
灵心老道惊愕不已,“真、真的是祖师爷?”
“你回去吧,我想自己呆一会儿。”
灵心老道愣了愣忙拱手作揖,“是。”
山风微微,吹动树叶哗哗作响。
殷十方站在殿前长了草的月台上看着手掌中的玉牌,慢慢的玉牌就融入了他的手心,随之而来的是如潮水一般的记忆,与此同时天昏地暗。
就像忽然而来的月食,灿烂的白天毫无征兆的就被一块黑布蒙上了。
在九霄宫庭院中做客的蒲含烟等人原本正在喝茶,忽的一下子都停止了动作,浑身紧绷,随时准备开战。
龙御扔掉啃了一半的蛋糕就跑了。
废殿前的月台上,有金光从天而降灌注在殷十方身上,随之他乌发暴长。
记忆中,他又回到六千年前,那年虞国大旱,一旱数十年,树叶、草皮、黏土、腐尸,人族把能吃的东西都吃干净了。
当他从昆仑镜中看到有人开始吃孩子,把那些孩子犹如待宰的羔羊一样被圈在一处,他心念微澜。
“我有办法。”
地底忽然冒出了一道苍老的声音,这道声音是那么的有魔力。
姬忘尘看着镜中被石斧刨肚的孩子,眸色潋滟,“你竟还活着。”
“不过是一念残魂罢了,不过是不甘心罢了。”来自地底的声音隐含戾气的回答。
姬忘尘知道他不应该听他说任何的话,可是他看着昆仑镜中的景象,拒绝的话说不出口。
“当年我感悟龙凤麒麟三族将不为天道所容,就将自己的一滴元魂精血藏匿在了深海龙渊,如今天地大旱数十年,我感应到我的孩子孵化了,你去把她找回来,以神血喂养,三年可催熟能行云布雨,旱灾可解,你亦可获得无上功德,能助你更好的掌控这个世界。”
姬忘尘垂眸,片刻后消失在昆仑。
深海龙渊,一条小白龙正拿着珊瑚棒敲打一个大蚌壳,大蚌壳闭的紧紧的,小白龙围着大蚌壳游动了一圈忽然看见一条皇带鱼从头顶游过,她呦呦叫唤了两声就追着皇带鱼而去。
大蚌似乎感应到了小白龙已经走了,试探着开了一条小缝,那小家伙没有来抢它的大粉珠,很好,可以张开了。
就在这时小白龙利箭一样射了进去,欢快的叫了两声又以闪电一样的速度抱着大粉珠就跑了出来。
大蚌“噗”的一声闭合,气的整个蚌壳都在发抖。
小白龙呼噜呼噜吐了两口泡泡,抱着大粉珠就往家游。
她孵化的那个小洞穴就是她的家了,从破壳而出开始她就生活在这里,这片水域有很多蚌和螺,也有两条一模一样的皇带鱼,只有她是独一个。
幸好她能听懂蚌啊、鱼啊的说话声所以才不寂寞。
很快她就到家了,她的家里地上铺满了五颜六色的宝珠,洞顶悬挂着漂亮的珊瑚,水晶壁上还有活着的海星,个个是稀世珍品,美美美又亮晶晶的,她喜欢极了。
就在这时水域震动,皇带鱼都跑了,小白龙如临大敌,先在门口冲着上方吼叫了两声,随后“噗”的一声用一块水晶壁关了门,迅速的往里面游去。
在小小的洞口里面是一个巨大的水晶世界,有飘摇的水草,有五颜六色的珊瑚,那是她的王宫,王宫里还有她收藏的好多宝珠贝壳。
水晶门被一根触手敲的嘭嘭响,小白龙也不怕,游回来隔着门仿佛是和外头的那大个子吵架。
外头是一个巨大的章鱼,二者体积对比就如大象之于蚂蚁。
大章鱼一点眼色都没有,还敲还敲,小白龙被弄烦了,霍然冲了出来,吹气球一样的变大变大再变大,对着大章鱼“昂”的一声稚嫩的龙吟,整个海域都震了三震,海面上更是形成了急流旋涡。
如今小白龙之于大章鱼就是,大象之于蚂蚁了,两个已然反转,大章鱼小媳妇一样萎缩成一团,八只触手拥簇着一堆大珍珠献上。
小白龙昂昂昂又叫了几声“噗”的一下子缩小,点点头,开始拉着大章鱼的一个触手往自己洞穴里拉,可是大章鱼太大了,根本进不去。
好了,不能请进去做客了,你赶紧滚蛋。
大章鱼委屈的挠挠头,悻悻的游走了。
海面上已然风平浪静,一叶扁舟在刚才发生旋涡的地方停驻,一清绝仙逸的男子头戴斗笠,将一只烧鸡拴在鱼线上扔进了海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