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长生赶紧解释:
“官爷,我在府衙被打了二十板子,痛得不行,这是遇到了张妈帮我疗伤呢,您可千万别想歪了啊。”
张妈也是在旁解释,脸红的跟苹果似的,这要是传出去名声可就毁了。
不成想那衙差义正严辞的神色一转,竟变得有些猥琐起来!
上下打量着张妈:
肤如凝脂,领如蝤蛴,齿如瓠犀,螓首蛾眉···
所有能想到的形容词都想了一遍,这衙差才开口道:
“小娘们真标致,有家室没有?”
竟然是这么个猥琐的好色之徒,差点被那样子给唬住了。
不过倒也有些幸灾乐祸,张妈什么脾气别人不知道他可知道:
早年间嫁给了王家当媳妇,长得确实漂亮,可为人那叫一个泼辣无双。
她家男人更是曾经数次被其打到医馆抢救。
虽然爱听八卦,但是谁家要是敢说她闲话,后果自负!
这大姐的舅舅可是京畿之地一家镖局的教头!
还暗暗笑着呢,只见那张妈一听这句吊儿郎当的调戏话,顿时怒了:一巴掌就抡圆了过去,神态与之前娇羞的娘子有着天壤之别。
这一巴掌可把那衙差打了个够呛,还没完,张妈张口啐骂:
“无耻之尤!”
说完又跟了一脚,直取那衙差裆部。这一脚过后,衙差还没喊痛,就卧倒在地,再发出的声儿都变了调了。
“哎唷··这娘们忒狠了···”
张妈打完,收拾了东西转身出棺材铺。
留下白长生一人,看到这么解恨的一幕,那屁股也不怎么疼了,支着身子咯咯直乐:
“舒坦吗?”
那衙差气若游丝,半条命都快没了,黄豆大的汗珠这时候才顺着额头滴下来。
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,自己虽然有点功夫,但也没能防备着一个小女子。
结果就是这样,只听他声音好像个宫里的执事太监般难听:
“你大爷的···要了亲命了···”
这比挨板子还厉害,白长生看着都疼!
那衙差晃晃悠悠得用了小半柱香的功夫才倒上来一口气,靠着门槛儿望着一脸坏笑的白长生,也是气不打一处来:
“差爷我来帮你,你就这么不识好歹,安排这么个小娘们偷袭本大爷是吧?”
白长生一听,来帮自己?不是来拿人?
哧溜一下从床上坐起来,不小心碰到了屁股又疼得一阵嚎叫。
这棺材铺里的俩人就这么互相嘲笑,衙差也乐完了,才跟白长生说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:
原来老爷打他,是做给别人看的!
不然按照正经的二十大板,这白长生得丢半条命才行。
至于做给谁看,其实也就是京直隶衙门的师爷,陈华!
京直隶衙门的老爷本是个清白学子,叫王石,算是个考生。
早年间家境贫寒,无奈之下借了“八股学贷”,而放贷之人正是京城的富家子弟陈华。
按着民间的规矩,签字画押,借多少钱都行,好吃好喝供养着学子,只要能考取功名就不用还。
但是有一条:
如果考取功名,为官一任,那就要跟着放贷的人一起为官,王石后来苦窗考学,得了状元名号,朝廷委派当了京直隶衙门的老爷。
而陈华就要当他的师爷,用这个来偿还当初的八股学贷。
师爷不在编制,不算朝廷委派的官员,只能算是个出谋划策的旁人。
但按民间八股学贷的规矩,这二人得事事相商才行。
民间也都知道,在哪都一样,师爷算半个官,老爷算半个官,凑一起才是一个!
那王石本来就是寒苦学子,深知为官一任当造福一方,不可轻言欺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