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川怔了怔,半天才缓缓开口,“你怎么起这么早?”
“是根本睡不着!”可儿的眼中掠过一丝疲惫,她走到花园的木椅上坐下,她的声音还有点嘶哑,但是已经可以开口说话了,“你呢,这么早,晨练?还是打电话?”
临川摇摇头,在她身旁坐下,“看书!”
可儿这才注意到他手中还拿了一本书,应该是一本古籍医术,“你对医学很感兴趣?”
“嗯。”临川用力地点头,“很感兴趣,只是,爷爷说,真正地领袖从来都不是学医出身的,而是要有雄才大略和优秀的管理能力!所以,他从不让我深究!”
“谁说的?”可儿不以为然,她一只手托着下巴,“炎帝是很棒的领袖,可是他尝遍百草,造福百姓!真正的领袖不在于他懂多少知识,精通多少语言,而在于他的心!忍常人不能忍,容常人不能容!”
临川笑道,“没想到,你一个小女儿家竟然有这种见识!”
“哈!”可儿玩着手指漫不经心地叹了一声,神色蓦地有些伤感,“有一段时间,我特别喜欢去苏先生的书房,多少也看过一些书。那个时候苏先生还很冷漠,可我知道他很好!”
临川薄而坚定的唇张了张,话到嘴边却又改了主意,“你想他吗?”
可儿摇摇头,“说实话,我也不知道!但是我心里总是发慌,总觉得他出什么事情了!”
突然她转过头,盯着临川的眼眸,“临川,你是不是知道什么?”
临川慌乱地摇摇头,“没,没啊,我什么都不知道!”
“临川!”可儿拉住他,眼底一片清澈,“你告诉我,跟我说实话!刚刚我都听见了,你说要让我回去看看!”
临川犹豫一番,还是决定把事情告诉她,“好,我告诉你!但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,你要知道,我接下来说的并非一件好事!”
看着他越来越凝重的神色,可儿心里有些发慌,她不知道事情究竟坏到什么程度,但是这么多年的经验告诉她,无论怎样,接受都是对生活最好的回应。
“嗯,你说吧!”
临川紧紧皱着眉头,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开口,嘴唇紧紧抿住,最终开口,“苏靖安,他,他过世了!”
“什么?”可儿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,眼前一片模糊,她紧紧抓住木椅的边缘,才勉强维持上半身直立不倒,“你,你撒谎!”
临川扶住她,眼底蔓出一丝心疼与愧疚,“没有,其实,早就应该告诉你,只是……哎,总之,对不起!”
泪水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流下来,就像水龙头,一旦拧开便再也停不住,“我不信,我不信!”
临川看着她潸然泪下的样子,心里的一处仿佛被掏空一样,情不自禁 地拥她入怀,“好了,好了,别哭了!”
可儿只是静静地抽泣,她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,不知道什么滋味。脑袋也是空空一片,灵魂似乎游离在体外,紧靠一丝意识存活!
她不知道现在应该做什么,她甚至想不起苏靖安的脸,但是心里真的很难过!
“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?”
哭了好一阵子,她才缓缓开口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