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四百多名战俘,怎么处理,这是个问题。
如果这只是正常的两军交战,不用说,打赢后,派人直接将这些战俘押运回城即可。
但问题是,我们这不是正常的两军交战。
不但没有多余人手将这四百多人押运回去,而且我们仗并没有打完,还要接着向前打。
那带着走?
也不完全可行。
即便卸掉这些人的铠甲兵器,咱们自己才是五百人的队伍,怎么管理这四百多名战俘?管理不好,会引火烧身。
宋福生用饭勺舀了一口粥,才喝了两口,外面就传来哭爹喊娘的动静。
“怎么回事?”
“有眼神不老实的,一看就是兵油子,四壮给杀了几个,估计是吓住他们了吧。”
宋福生点点头,用沾着血的手,继续舀粥喝。
那些战俘被五花大绑,现在正跪在外面。
准确的说,是正跪在“雷区”里。
先让他们心里恐惧恐惧,敢乱动,有闷雷和没炸响的搞不好就会引爆,那就别怪他了,自个作的。
而咱们自己人,是抽出几名远远的看守,手拿弓箭,有跪在那不老实的就立即射死。
也有几人手拿手雷的,站在一边监视。
这就搞的那四百多名战俘,眼下就内讧了。
跪在那里打嘴仗,大骂被吓的不轻正哭爹喊娘的兵勇:“你小点儿声哭,闭嘴!”
各个心里胆寒,怕哭声太大,或是有跪在这里看起来不是那么特别规矩的,会将拿手雷的惹毛。
那一个家伙扔过来,跪在这里的人就全都没跑。
“报,头!”
宋福生拿着饭勺回眸,“说。”
小全子杀人没哭,此刻眼圈却通红:“头,您还是随我来吧。”
宋福生瞅他一眼,跟着去了。
当看到炮弹、一袋子一袋子箭羽等各种配件武器。
还有米粉。
那可是米粉哪,一看就是精口粮,肉粒,当然还有大列巴和奶砖,以及一箱包装格外特别的,这是什么?芝麻糊吗?黑乎乎的。
宋福生也就明白小全子为什么眼圈通红了。
他家少爷的口粮全在这。
他家少爷平时上战场都吃好的。
小全子哽咽着:“口粮被截在这,那我少爷现在在吃什么哪。”
你少爷啊?
你少爷在抓鱼,他已经不讲究吃喝了。
他完美的诠释了,到啥时候说啥话。
“报,三叔!”
宋福生喝令小全子和“陆家军”们,收起悲伤,将这些炮什么的抓紧装车比什么不强,又被大郎急火火叫走。
大郎也是不好好汇报,白着脸非叫宋福生亲自去看。
一个两个的,有话就说呗。
“这都什么……”宋福生憋回了剩下的话。
毫无心理准备,就看到密密麻麻的人头。
还给堆成圆锥状。
原来,之前探察,望远镜里看到的“民夫火堆”是只烧了尸身,人头却单独被割了下来,堆成塔型。
其目的恐吓之后来的民夫,可能更是给之后来救援的将领看。
宋福生怒目望着被揪到他面前的其中一名战俘。
战俘战战兢兢告诉他,“不,不赖我们,是,是齐王一向让我们这样。”
这一刻,宋福生前所未有的大恨一个人,那就是齐王。
难怪能干出不顾自己城池百姓的死活,让他古代的老岳父那么大岁数,都去堵城墙。
难怪能干出逼迫小舅子媳妇那些年轻女人去劳军。
难怪能干出在第一时间弃城逃跑,彻底将他在古代的老家拱手让人,一点人性也没有,一丝逼格也不占。
难怪?
“报,三叔。”
“说。”
“您看。”高铁头一直在负责从山边路边往回捡被炸伤的俘虏。
宋富贵是带着人手,负责在山上搜寻没死透的,以及将死透的给摞一起扔下来,待会烧了,以防疫病。
“这是富贵叔,从一名死透的将领身上摸出来的。”
宋福生看着齐王给这名将领的信,一目几行,看完他更想骂齐王那个瘪犊子了。
齐王又又又,又提前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