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御威也没有说话,坐在她旁边的沙发上,黑眸阴冷地盯着她看。
桌面上的钻石耳钉碎片,被她摆放着整整齐齐,似乎缺少了一块,变得不完整。
他火大地将桌子掀了起来,碎片立即落得满地都是……
“你在向我示威是不是?”
他终于是忍无可忍,愤怒地咆哮起来。
也不知道为什么,就算去滑雪的时候,他的心好像也只是在这间小木屋里。可是当他走进来以后,却发现自己异常烦燥。
夜晚歌没有说话,慢慢起身,往卧室走,仿佛全然没有听见他的吼声。
帝御威快步走进卧室,追上她,伸手掐住了她的下巴,将她整个人按在了墙壁上。
“你聋了吗?回答我!”
他的大手如铁钳一像,弄得她生疼,夜晚歌眼眶泛红,双眸恨恨地瞪着他,尽管非常生气,她依旧不肯开口,两个人的视线相互对峙着。
龙茗妃耸了耸肩膀,站在客厅里看热闹,看他们吵架的样子,她觉得比滑雪有趣多了。
帝御威身边的女人何其多,这个夜晚歌这么不识好歹,威一定很快厌倦了她,到时候正是她弥补他空虚心灵的好时刻。
“说话啊!你板着这张臭脸给谁看啊?你以为你是谁?我让你做我情妇就是摆脸色给我看的吗?”
他一生起气来就口不择言,捡着最恶毒的话来伤她,看到她受伤的样子,他心里越发烦燥。
夜晚歌仍旧是不开口,只是用眼神默默地反抗着。
是,她是卑微的情妇,在他面前,她没有一点*,没有一点自我,她的尊严就任他这样踩在脚下践踏。
“说啊!”
他咆哮的声音震耳欲聋!
夜晚歌扭过头去不看他,帝御威固执强势地将她的脸掰过来,恼羞成怒地威胁道:“给我说话!听见了没有,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强上了你!”
昨晚的温柔体贴,恩爱缠绵仿佛在瞬间烟消云散了,他就像一个可怕而又陌生的怪物,恣意地折腾着她。
“不要碰我!你这混蛋!就知道用这种方式威胁女人,你还是不是男人?”她拼命地抵抗着他有些发疯的抚摸,她很疼……
“呵……你还是会说话的嘛!我还以为你哑了呢!哭什么呢?在想念着那个男人吗?不过是摔烂了一个破耳钉而已,如果我把他打得满地找牙,你是不是要拿刀杀了我啊!”帝御威狠狞地说着,大手始终捏着她的下巴。
“你敢!”夜晚歌眼里升腾起仇恨的火焰:“帝御威,你要是敢动阎,我是不会原谅你的!”
“阎?叫的这么亲热,你就这么在乎他?”帝御威胸腔里满是妒火,她反抗的眼神和警惕的表情,都让他非常烦火,非常烦燥,生平第一次无法掌控一个女人。
“告诉我,你是不是爱他?”他不甘心的问。
“我当然爱他。”夜晚歌毫不犹豫的回答:“我跟阎,高中时候就在一起了,我们是亲梅竹马的恋人,他也是我心中唯一的男人。哦,对了,像你这种有钱的花花公子,换女人如同换衣服,当然不会懂得什么叫爱情了!所以,对你说这些简直就是对牛弹琴,我懒得跟你浪费口舌。”
“那么,你没有喜欢过我?”
“对,一点也没有……”夜晚歌毫不畏惧地与他直视,爱就是爱,不爱就是不爱,她从来都分得清清楚楚,她知道自己的心属于谁。
帝御威冷冷地盯着她,眼神幽暗如同地狱,甚至带着一抹淡淡的血色,薄唇崩得紧紧的,他就这么看着她。
这个女人,这个该死的女人,她无情地戏弄了他……
她骂他是垃圾,混蛋,流氓,她对他不屑一顾,她恣意地将他的尊严贱踏地脚底下。
在她面前,他生平第一次品尝到了什么叫做情场失意,什么叫做求之不得……不过,他不服输,他的字典里没有失败这两个字眼,他能够将帝国集团驾驭得如虎添翼,怎么可能连一个小女人也驾驶不了。
“很好,既然你这么爱他,我不伤害他一下似乎对不起观众哈!”帝御威邪恶的冷笑。
这个男人,是一个有着两种面孔的男人,他高兴的时候,就是个温柔体贴的绅士,生气的时候,就是一个无情冷酷的恶魔。
跟他相处久了,她很清楚他有这个能力……
“不要,帝御威!你不能这么做,不要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,一切都是我的错……”她终于肯服软了。
“夜晚歌,为了那个男人,你竟然肯向我低头?”帝御威难以置信,心中更是钝痛,可见她对那个男人感情之深。
“你跟我之间的事情,不要牵涉到别人,我不该惹你生气的,我错了,行了吧?”夜晚歌低着头,咬牙道。
“夜晚歌,是你自己说要做我的情人的,你想找别的男人可以,不过要等我玩腻了你之后,听明白了没有!”帝御威的语气加重。
是,她是他卑微的情人,昨晚她对他好不积攒起来的一点微末好感,在此刻烟消云散。
她没有资格与他站在同等的位置,作为情妇,她不可以有自己的情绪,甚至不可以有自己的想法。
“明白了!”她强咽下心里的怒气,软声答应了。
“去,把手洗干净了,再跟我一起吃完午餐。”帝御威朝她命令。
夜晚歌默默转身往洗手间走,拧开水笼头,热水喷涌出来,她正准备去洗手……他的大手伸过来,直接将水笼头调到了冷水状态。
夜晚歌愕然地看着他,认真强调:“我要洗热水……”
帝御威眼神冰冷地看着她,“冷水!”
“你……”夜晚歌恨恨地盯着她,零下十几度的气候,他竟然让她用冷水洗手,就为了报复她刚才的举动吗?
“对,就用冷水!”帝御威冷情地盯着她,慎重地强调。
“你……”
夜晚歌咬了咬牙,最后将双手放在了冰冷的水中,好冷!寒意似乎钻入了骨髓里一样,她郁闷地拿起肥皂,一点点洗去指间的污垢,洗干净之后,她甩了甩双手,准备拿毛巾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