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许她可以先跟东方阎吃顿饭,再赶回去。
夜晚歌抱着侥幸心理。
一路上,碍于司机在前面,东方阎也没有和她说什么,只是紧紧拉住她的手。
夜晚歌挣不开他,侧眸看向窗外,只见所到之处越来越荒凉,“我们要去哪里?”
东方阎淡淡含笑,“带你去这庄园里最美的地方。”
夜晚歌再问下去,东方阎却神秘的摇下头,“歌儿,等到了你就知道了。”
一直到下了车,夜晚歌才知道,他所说的最美的地方,是什么样的。
此时夜色已深,悬月高挂,四周静谧无波,面前,是一大片高高的芦苇丛,碧绿碧绿的,随着夜晚的微风轻轻的荡漾出安详的弧度。
而芦苇丛的前方,是一条小河,河身并不宽,却足够清澈,从他们站着的角度看过去,甚至可以看到河边折射出粼粼波光。
此番景象,真的是只有在这样的夜里才能看出美丽。
夜晚歌不由自主的张开双臂,感受那拂过的微风,东方阎见状浅笑着走上前,在她身边站定,“歌儿,美吗?”
夜晚歌微仰起头,闻言轻点了下头,“很美。”
这里确实很美,美到……她都分不清是在梦境,还是在现实。
“只要你喜欢就好。”
东方阎始终微笑着,这副温柔深情的模样是夜晚歌永远都忘不掉的,他拉着夜晚歌朝前面走,因为要穿过芦苇丛,所以二人都弯着腰,互相摸索着前进。
走到一半的时候,东方阎突然顿住脚步,透过层层芦苇叶看向面前的女子,“歌儿,你还记得,上学的时候我们经常晚上自习的时候偷溜出来,到学校后面的芦苇丛里约会吗?”
夜晚歌闻言勾起粉唇,她笑着点头,眉梢眼角都是抹不去的记忆,“我当然记得,那个时候你还背着一个大大的包,里面装着你白天买的红薯,明明都已经冷掉了,你还要叫我吃……还有,”她说着鼓起脸,一副到现在都不能释怀的模样,“你还经常躲在芦苇丛里吓我,吓得我都哭了……”
“我每次都有哄你的。”
“你不吓我哪还需要哄!”
“因为你那时候动不动就哭。”
夜晚歌陷入了深切的回忆中。
以前她还是个小女孩,确实经常哭鼻子。
可经过那件事之后,她才明白。
很多时候,哭是没用的;眼泪解决不了任何问题。
东方阎握紧手心里的手,语调不自知的轻柔起来,“歌儿,我以为,这些事情你都忘了。”
“我怎么可能忘记,只是……”有些回忆不得不珍藏在心底而已。
夜晚歌深情落寞。
两个人都没有说话,陷入对过去的怀念中。
“如果……”他想说,如果没有那件事,他们可能在一起吗?
可是想了想,还是没有开口,若是再提那件事,恐怕是揭开夜晚歌心底最深处的伤口。
东方阎眸中闪过一丝无法释怀的悲痛,他别过头,不让夜晚歌看到他眼底的异样。
“阎,怎么了?”夜晚歌以为他被芦苇叶刺到了眼睛,急忙从边上弯着腰凑过来,“眼睛疼吗?”
“嗯。”东方阎点了下头。
“是不是被刺到了,还能睁开吗?”夜晚歌闻言急了,伸手就去扳他的脸,“让我看看有没有流血……”
“你猜。”东方阎却突然转过头,对上她焦急的小脸,唰的一下就睁开了眼睛!
“你——”夜晚歌心里一松,伸手就去捶他,“你又用以前的方法吓我!”
“被我吓到?这么多年过去了,你还是经不起吓。”
见她不说话,东方阎笑着伸出手,捏了捏她的脸颊,“歌儿,真的吓到啦?”
夜晚歌皱着鼻头,刚才以为他眼睛被刺到的那一瞬间,她心里莫名的开始泛酸,过往的一幕又一幕就像小锤头一样敲打在她的胸口上,一下又一下,不轻不重,却深深的疼。
☆、206 明知道她见了那个男人
对她来说,东方阎不仅仅是个爱人,他更像是她的一个亲人。
一个生命中存在已久不可或缺的亲人,一个绝不允许别人伤害的亲人。
夜晚歌自认为是因为她无法摆脱跟他的那些过去,所以,自己才会那么疼。
她眼底逐渐溢出水雾,东方阎这才知道自己是真的吓住了她,顿时慌了,急忙拨开芦苇拉着她直起身体,“歌儿,你别哭,我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他温润的俊脸上满是焦急的神色,手足无措的站在她面前,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,夜晚歌看着看着,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。
以前也是这样,他每次说要哄她,到最后,还是站在她身边,见她流泪而束手无策。
见她笑了,东方阎顿时松了一口气,“歌儿,你不哭了?”
夜晚歌笑着摇摇头,“我都这么大了,才不会哭。”
再说她以前哭,也是因为恋爱的时候有意跟他撒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