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晚歌扔了棉签,抱着膝盖缩在床边上,没有哭,觉得不应该哭,没什么可哭。
银炫冽这样的男人,根本不值得她哭。
他在外面有了新欢关她什么事,他以后都不来烦她她才高兴呢,至少她可以专心复仇。
一月初的时候s市下了第一场雪。
夜晚歌站在阳台往远处看,底下的人工湖上都结了冰,草木和天地一片白雪皑皑。
“太太……”阿珠走过来,略带责备,“怎么站在外面呢,外面风大,容易感冒。”
“我就看看,在家里都憋坏了。”
“憋坏了也不能站在风口啊,你看这天气多冷,电视里说今年s市的冬天温度会很低呢。”阿珠赶紧去拿了一条羊绒披肩给夜晚歌裹上,拉着她的手将她拉进屋子。
“我去睡一会。”夜晚歌站着有些疲惫了,最近她总是嗜睡,跟她身体越来越虚弱了有关。
阿珠赶紧去扶夜晚歌去床上,她躺下去,拉了一条被子盖上,觉得身子冷得很,只能叫阿珠把屋内的暖气调高一点。
这么昏昏沉沉的,夜晚歌居然睡着了,也不知睡了多久,起来的时候发现外面又开始下雪。
阿珠估摸着她已经醒了,将厨房那边早就温着的燕窝粥端进来,托盘里竟然还放着一束白茶花,像是刚剪下来的,花苞上还沾着一点没融化的雪晶。
“这哪儿来的?”夜晚歌问。
阿珠笑着解释:“院子里的啊,我看着那一片全开了,觉得好看,就剪了几支想插花瓶里。”
夜晚歌心里一揪紧,没接那碗燕窝粥,而是将那束白茶花拿了起来。
“放着吧,我来弄。”
正说着,又见下人走到卧室门口敲门:“太太,楼下来人了,说来看您。”
“谁啊?”
“是个女的,穿得很时髦,不过我不认识。”
夜晚歌下楼的时候,龙茗妃正站在客厅的中央,听到脚步声转身往后看,刚好看到夜晚歌从旋转楼梯上下来。
那是怎样一个像仙人一样的女子啊。
上身一件短款棉麻小衫,粉底小碎花,镶了一点翠绿的丝帛刺绣,下身纯丝绵杏粉宽腿裤,脚上是同色系的纯色布底鞋,油亮黑密的长发柔柔垂到胸口,手里捧着一束月牙白的纯色山茶花。
恬静素雅,像是从哪幅古画里面走出来的女孩儿一样。
龙茗妃都有些看痴了,直到夜晚歌一点点走近,站在她面前,微微笑着,一声:“龙大小姐,很意外,没想到你会来。”
龙茗妃这才从惊艳里回神,冷笑一声:“你现在已经嫁给我哥,就是我的大嫂,我应该早要来拜访你了。”
说完将手里拎的一个精致小礼盒递给夜晚歌,“不知道带什么来送你比较好,刚好前阵子有朋友送了一套护肤品,纯天然的,我前段时间在夜氏宴会上看见你,脸色不大好,不过现在看来……”龙茗妃又仔细打量了夜晚歌一眼,粉颊如莹雪,唇红色艳,分明没有施任何粉黛,但看上去气色却非常好。
她不由冷笑出来:“不过现在看来,你是用不到了。”
“怎么会,既然是龙大小姐的一份心意,我自然要收下。”夜晚歌客客气气地将那个礼盒接过来。
刚好下人端了茶水过来,夜晚歌笑着请龙茗妃入座,自己却转身让下人拿了一把剪子。
“不好意思,龙小姐你先坐着等我一会儿,这花得赶紧养起来,不然一会儿就该死了。”说完也不顾龙茗妃脸上讪讪的表情,夜晚歌兀自站在垃圾桶旁边开始修剪起枝叶。
一根根修剪,上面不好的叶子也一片片细致地摘掉,完了又去取了花瓶,装满水将那束鲜活的茶花插进去,开始满屋子找地方摆那花瓶。
一会儿餐厅,一会儿玄关拐角处,一会儿又去楼上。
夜晚歌在屋里转了一大圈,摆弄半天,最后还是将花瓶落到了龙茗妃面前的那张小桌上,自己再拍拍手,用纸巾擦了一遍手指和剪刀。
这才说话:“抱歉,等久了吧。”然后她才坐下,就坐在龙茗妃对面的沙发上。
龙茗妃那会儿的脸色已经很难看,她主动登门,这女人竟然足足晾了她十多分钟。
看来嫁给她哥之后,夜晚歌确实气焰都嚣张了,龙茗妃不由在心里冷哼一声,脸色却笑着回答:“没关系,你现在反正闲工夫多,这屋子里也冷清。如果再不找些伺候花草的事情做,估计得把自己憋出什么毛病。”
夜晚歌当然听得懂她话里面的嘲讽,却一点儿也不生气,反而笑着回应:“倒不闲,事情挺多的,毕竟我现在已经结婚嫁人了,还是像龙小姐这样的单身贵族好,孑然一身,无忧无虑。”
这话把龙茗妃给气得!
夜晚歌这是讽刺自己嫁不出去吗?
“我跟你可不一样,你现在结了婚,什么都得听我哥的,就算我哥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,你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可是我还没有结婚,还有很多的选择权。”
很多选择权?
“噗—”夜晚歌一下子笑了出来。
目光有意无意的扫了她肚子一眼。
这女人之前不是说怀了帝御威的孩子吗?
现在孩子呢?
若真是有孩子,她还有多少选择权,只怕是非帝御威不嫁吧?
龙茗妃见夜晚歌突然笑,有些莫名其妙。
“你笑什么笑?”
“没有…没什么。”夜晚歌捂住嘴,忍不住又笑了两声,但觉得这时候笑多少不大礼貌,于是赶紧喝了一口水,压住不断想笑的*。
“夜晚歌,你什么意思?”龙茗妃有些生气的质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