银炫冽神色黯淡下,说不在乎是假的,他爱她,对这种事情肯定是难受的,他喉间哽咽,“晚歌,那已经是过去了,你跟帝御威早已经是过去式了,我就可以忘掉以前,你也忘,我们一起……”
“我忘不了的,我不可能忘了他,我的身体已经被烙上了他的痕印,就像他永远不会忘记我了一样……”
“不可能!”银炫冽猛然将她拉开,他握紧她的双肩,“你一定可以忘记,我陪你,我帮你把他忘记……”
夜晚歌被他晃动的头晕眼花,她笑出声,“我说了,我就算死了,也忘不了……”
“不!”银炫冽猝然松开手,他蹭的一下站起身来,双手紧攥成拳。
夜晚歌见状也跟着站起身,她走到他身边,“你终于听明白了吗?银炫冽,我从来不属于你,就算你得到我的人,也得不到我的心,我们这样继续纠缠下去,何必……”
“不要再说了!”银炫冽浑身开始颤抖,额头暴起青筋,“别再说了……”
“你终于受不了了吗?”夜晚歌抬腿走到他面前,她微仰起脸,对着他几欲喷火的眸光,“银炫冽,装不下去了吗?那我就再说清楚点,我不爱你,我永远不可能爱你,就算你绑着我,不肯跟我离婚,我也不会爱你,我爱的人是东方阎,我孩子的父亲是帝御威,我跟他们都上过床,我的身体经历过无数个男人,他们……”
“啊——”
银炫冽突然喊出声来,他抡起拳头,一拳就砸在了夜晚歌头侧的墙壁上!
砰!
整栋别墅似乎都剧烈的颤动了下,夜晚歌一动不动的站着,她抬起头来,“你既然这么在乎我跟别的男人有过关系,又何必再抓着我不放?”
银炫冽浑身僵硬,拳头剧痛,他垂下手,连带着头也一起垂下,“我不在乎,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不在乎。”
“是吗?”夜晚歌嘴角冷勾了下,“难怪你能把我像个犯人一样关起来,是不是只要我在你身边,我就算变成狗你也能接受?”
银炫冽摇下头,“晚歌,你为什么就是不能相信我?”
“我为什么要相信你?”夜晚歌觉得好笑,她双肩抖动,突然就笑出声来,“银炫冽,你居然让我相信你?让一个曾经被你狠狠伤害跟摧毁的女人相信你,你觉得可能吗……”
她又哭又笑,眼泪顺着脸颊滑下来,“这世上从来就没有无缘无故的恨,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,我这么恨你,这么坚持要跟你离婚,你问过你自己是为什么吗?”
银炫冽浑身一震,他抬起头来,“晚歌……”
他从边上抽了张纸想要给她擦眼泪。
夜晚歌推开他的手,她自己抬手抹掉眼泪,“有些伤痛,几张纸巾是弄不好的。”
银炫冽的手顿在半空中,他神色悲恸,他知道曾经的那些事足以让她如此恨他,可是他已经尽力在弥补了……
银炫冽闭上眼睛。
原来裂开的缝隙,银炫冽以为,只要日后去补,就一定能让她的心又一次完整起来,可是他没想过,裂开了就是裂开了,再怎么补,轻轻一碰,都能再次裂开。
他不相信。
“晚歌,”银炫冽抬眸看她,“我保证,以后不会再让你受一点伤害,我会好好弥补你,东方阎、帝御威他们带你做过的事情,我都可以替他们做到,我会让你从今以后只想着我一个男人……”
夜晚歌抽回手,她冷笑着退后一步,竟真的对他再无法升起任何感情,亲情也好爱情也罢,她这才发现,有些东西若是被消耗殆尽,真的就是无法弥补的。
她冷着声音,每一句话都是直接刺中他的痛处,“他们只做过一件事情,那就是走进过我的心里,这件事情你从未做到过,以前没有,现在不行,将来更不可能,一辈子也不会做到。既然这样,我们何必互相折磨?”
也许这就是爱一个人最大的软肋,她很清楚你的痛处在哪里,只需要抓住后轻轻一敲,都能令你痛不欲生。
可偏偏你却毫无办法。
银炫冽垂着头,眸光都闪着雾水,他动动唇,“晚歌,你说我从未走进过……你的心里吗?”
夜晚歌眉目冷淡,她此时真的不想去关心这个问题,摇摇头,“从未。”
两个字就像是落定在尘埃里,激起千层的阴霾。
从未……
银炫冽张张嘴,双手不自觉的攥紧下,指甲刺进掌心,他却感觉不到疼,只剩下麻木。
夜晚歌别开视线,她转身想走回窗台,“我想安静的待会儿,你要是不放心就让佣人上来看着我,但是我不想看见你。”
银炫冽转身朝门外走去,“你先休息会下,我等会儿再上来陪你。”
夜晚歌什么也没说,连看他也没看他一眼,转身走回窗台边,纤瘦的双肩擦着栏杆坐下去。
银炫冽落寞的打开门走出去,脚步很轻,生怕吵着她。
阿珠刚哄完孩子睡觉,见到银炫冽从楼梯口走下来:“先生!太太,你们回来了。”
“你派几个佣人去看着太太!”银炫冽低沉着嗓音命令。
“是!”阿珠刚回答完,就瞥见银炫冽受伤的手,眼里的惊讶藏不住,她几步冲上前来,“先生……你,你这是……”
“没事。”
银炫冽转身走到洗手池边,将受伤的手对着水冲了冲,洗簌池立即染成了鲜红色。
“先生,需不需要叫医生过来?不知道伤到骨头没有?”阿珠在一旁担忧的问。
☆、276 她也有了他的孩子
“不碍事,替我拿医药箱过来。”银炫冽淡淡的命令,朝沙发走去。
阿珠盯着他笔挺却固执的背影,几欲出口的劝说却咽了下去,他执念如此之深,她再说什么也是徒劳。
银炫冽再次回房间的时候,夜晚歌已经睡了,她裹着薄被蜷在床上,薄凉的月光衬得她蜷缩的身姿娇小。
也不知道是真睡还是假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