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终于决定,就算用强,也要把他搞到手,没想到夏久胜突然不见了,问了酒吧的领班才知道,他辞职了。
这可把他急坏了。
这些日子他虚火上升,脾气暴躁,手下找来几个模样清秀的男孩子,供他泄火,但是当男孩子被他压在身下,婉转呻吟时,他的眼前总会浮现夏久胜那张俊美的脸。
这些人长得虽然都不错,但是取代不了夏久胜。
他们没有夏久胜的丹凤眼,光洁的额头,偏薄紧闭的嘴唇,扁薄挺翘的身材和冷咧的表情。
今天来城南参加一个饭局,回家的路上,他靠在椅背,漫无目的地随意张望,竟然看到夏久胜在前面等红绿灯。
他以为自己眼花了,让司机慢下来,揉了揉眼睛再看,依然还在。他欣喜若狂,马上招呼熟悉路况的司机去前面拦截。
今天不管怎么样,一定要把夏久胜搞到手,他吩咐同车的三个打手。
到了文化用品街,夏久胜才知道自己的失算。
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周末,狭窄的街上,摆满了地摊,加上蹲在地上地捡漏淘宝的中老年顾客,几乎是人与人挤在一起,如果他不顾一切朝前跑,不知道会碰到多少人,如果撞倒某个老年人,那就麻烦了。
看夏久胜小心翼翼地在人群里移动,比龟速快不了多少,武涛放下心来,忘了刚才的痛,边冲上去边嚷:“别让他跑了,不管用什么方法,一定得把他留下来——”
夏久胜听他这样说,反而停下了脚步,看来不正正经经打上一场,这件事不算完。
看夏久胜镇定地站在前面,三个打手想到夏久胜刚才的战斗力,不约而同地从裤袋里摸出武器,一把二十公分长的惯性式折叠刀,边走近夏久胜,边来回甩着刀。
混混们亮出了武器,夏久胜心悬了起来,他练过一些功夫,打架经验却不多,空手还好,舍得被人砸几下,最后还能凭敏捷的身手打赢,如果身体被刀划到,那就难说了。
看来得先把那个大饼脸解决了,夏久胜一矮身,随身捡起一块断砖。
这是旁边摆摊的大爷,带来压摆摊油纸边角用的,给他做武器,正好趁手。
夏久胜一扭身,趁三个人还没围拢,朝前冲去,看似要跟三人拼命。
四周的行人,看他们手里明晃晃的折叠刀,一齐朝后退去,免得伤到自己。有机灵的人,已打电话报警。
夏久胜还没靠近,小臂已被划了一刀,血一下子喷了出来,他忍着疼痛,躲过这个打手,胳膊又被后面的打手划了一下,他用另一只手压住伤口,人已靠近在一边紧张观战的武涛。
武涛这时也看出了夏久胜的目的,来不及逃跑,被夏久胜追上,勒住他的脖子,扭身挡在三人面前。
“放开他。”三人围拢来,色厉内荏地嚷道。
以为我傻啊。夏久胜像看白痴一样地瞪了他们一眼,紧了紧小臂,喝道:“朝后退,否则我让他先吃些苦头——”
三人互相看了看,犹豫不决。
夏久胜知道必须来点狠的,才能震慑他们。他拿起断砖,毫不犹豫地拍在武涛头上,血一下子从他头顶流下来。
“继续退,如果你们希望我再来几下的话,尽管站着好了——”夏久胜盯着他们,冷冷地道:三人被夏久胜的狠劲吓住了,看了一眼武涛血淋淋的脸,不知不觉地朝后退去,与夏久胜隔了七八米远。
这点距离还不够自己逃跑,夏久胜又叫:“再退。”
“别理我,快过来抓住他。”武涛也是个心狠的人,这个时候也豁出去了,他用力扳开勒住他脖子的手臂,挣扎着叫道。
夏久胜看三人果然又跑了过来,知道计划失败。
本以为这种靠长辈的小混混,最是贪生怕死,没想到碰着个狠人。
当机立断一松手,把武涛用力推向三人,转头扭身就跑。
不料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,夏久胜一个踉跄,身子前倾,还好单手撑在地上,避免了仆倒。
前面是一个大爷摆的摊,全是一些铜钱、银元、银元宝、玉珠之类的小玩意,夏久胜的手掌,正好按在一颗灰黑色看不出材质的珠子上。手臂上的鲜血不断往下滴,浸湿了珠子。
夏久胜手掌用力一撑,身子一弹而起,下意识去看硌疼手掌的东西,却发现下面空空如也,只看到摆摊的油纸上,一个鲜血印成的手印。
呃——夏久胜以为自己眼花了,这里应该有一颗珠子的,为什么没有了?
不过没时间想这些了,他避过大爷的摊子,继续朝前跑,跌倒也就一个呼吸间的事情,后面的人已追近。
“别跑,警察——”一声断喝突然响起。
夏久胜停下脚步,站在原地。像他这样,普通农村家庭出来的孩子,对警察有着天生的敬畏。
几个人被带进派出所,问话的中年警官,听明白他们打架的缘由后,一口茶喷了出来。
这是什么狗皮倒灶的事啊!一个男人居然想强上另一个男人,自己搞不定还寻找帮凶?最后反被另一个男人打了?这么不要脸的事,亏你还有脸说出来?
他捂着嘴巴,强忍笑意,去隔壁房间咳嗽去了,气管不小心进了水,痒得难受。
隔壁房间此时正坐着几个人,原本不知在谈什么事,门没关,也听到了这件雷人的事,笑得脸都红了。
屋里剩下的年轻警官憋着脸笑了一阵,觉得不够严肃,绷着脸站起来,警告了武涛一番,不准他再骚扰夏久胜。
这种感情纠纷,警察才懒得管,没收了刀具,教育一番,也就放了。
夏久胜进来后,低着头一直不出声。他觉得丢脸极了,偏偏武涛还说的这么详细,好像怕别人不知道他的特殊爱好。
他又不能阻止。只能脸色发白地坐在那里,双手交叉放在大腿上,指节因用力而发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