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捡来的小动物,已变成了大动物,成年后的样子,夏久胜基本上认得出来。大多数都是狗啊猫啊,夏久胜对这些兴趣不大,所以也没有上网去查。
让夏久胜意外的,里面居然有一只是藏獒,这让他有些为难,这种狗在乡下地方,不方便养,如果不小心把人咬伤了,那就麻烦了。他知道藏獒可是非常凶残的,连狮子都能咬死。
当初捡它们回来,是想养活了卖钱,但是现在想来,还是自己太幼稚了,动物小时他连品种也认不出,自然不知道能卖给谁,现在成年了,这些动物也只跟他亲近,卖出去也好,送人也好,估计都会跑回来。
算了,反正自己还养得起,就先让它们在空间呆着吧。
夏久胜觉得自己还是年轻了,做事太随心所欲,不像别的创业者,到农村后,都有完整周详的规划,而他是想到哪里做到哪里,可以说完全是瞎搞,如果没有空间这个利器,估计自己也养不活。
看来得买几本书看看,或者去别人经营的农庄取取经,好好规划一下以后的经营方向了。
晌午的时候,夏久胜从空间出来,下楼进厨房,准备做午饭,接到了二舅的电话,原来是表哥出事了。
一个小时前,表哥祝彬宇从镇上出来,骑了自行车打算去下面一个村,指导冬小麦种植,经过樟塘镇老街时,被几个人堵在一个僻静处,他问原因,这些人不由分说,围上来对着他拳打脚踢,然后一哄而散。
祝彬宇忍痛爬起来,发现小腿已疼得无法站立,打电话报警,又给家里打了电话,警察一直没来,二舅倒是先赶到了,见儿子这付样子,急忙把他送到了医院。
拍片后,发现左小腿骨裂,骨膜撕裂损伤,需要住院治疗。身上还有多处淤青和红肿,这倒问题不大,养养就好了。家里发生了这样的事,二舅自然要跟亲近的亲戚说一下。
第23章
听说表哥受了伤,夏久胜吃了一惊。
表哥是吃公家饭的公务员,在镇农技站工作,这个工作可以说与世无争,正常情况下,不会与人发生这么大的矛盾,难道是另有隐情?夏久胜饭也顾不得做了,急忙骑上那辆三轮摩托车,往镇医院赶去。
赶到医院,表哥祝彬宇已躺在了病床上,面无表情地望着天花板。左小腿打了石膏,高高地搁在枕头上,让小腿的血液倒流,脸上鼻青眼肿的,露在外面的胳膊,上面也有不少淤青,看起来非常吓人。二舅妈坐在床头,眼睛红红的,显然刚哭过。
“二舅妈,表哥。”夏久胜上前轻轻唤了一声。
“阳阳来了啊。”二舅妈一见外甥,仿佛一怔,接着连忙站起来打招呼,可是一张口,眼泪就落了下来。
夏久胜连忙上前搂住二舅妈,扶住她坐下来,嘴里连声安慰道:“别担心,二舅妈,表哥没事的。”
二舅一家,跟自己家最亲近,所以夏久胜从没当他们是外人,表哥祝彬宇也像是自己的亲哥哥。
可惜表哥性子软,比较老实,跟夏久胜玩不到一块,他喜欢干的一些调皮捣蛋的事,也很少跟表哥讲。
“妈,你哭什么嘛。”表哥抬起身子,烦燥地嚷了一句。
可能是说话太用力,扯动到了嘴角的伤口,话未说完,表哥就疼得哧哧直吸冷气。
“你躺着,别说话。”见儿子疼得呲牙咧嘴,二舅妈顾不上外甥,急忙上前按住儿子,心疼地说。
夏久胜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来,表哥的受这么重,绝不是简单口角引起的。
“表哥,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?”在夏久胜想来,表哥这个年纪,正是多事之秋,有时候因为多看了某个女孩子一眼,就会与人起口角,这种争风吃醋虽然莫名其妙,但是男人多数是盲目的,为此打架斗殴也是常事。
自己作为弟弟,问这个虽然不合适,但是表哥吃了亏,他岂能置身事外,不替表哥找回场子。
所以夏久胜想了想,还是问出了口。
祝彬宇仰面躺着,没有表情也没有回答,等了一会,才把头转过来,定定地望着夏久胜,平静地反问:“阳阳,你听说过江浙省办公厅下发的三改一拆实施意见吗?”
“啊?这是什么东西?我没听说过。”夏久胜一愣,表哥的反问搞得一头雾水。
“就是说,省厅下发了一个文件,要在我省开展行动,清理违法建筑。”祝彬宇解释道。
“哦。”夏久胜应了一声,表哥这样说就容易理解了。又疑惑地反问:“可是这个跟你的事又有什么关系?”
“跟我的事有关系,也跟你家有关系。”祝彬宇冷静地说出口。
“表哥,你说得明白一点。”夏久胜的身体一下子绷直了,脸上露出了少有的严肃表情。
他并不是傻瓜,表哥的话里,透露出一个明显的信息,表哥这次被打,很可能跟上面这个文件有关,而这个文件下来后,又影响到他家的利益。
也就是说,表哥很可能是为了维护他家的利益,而被人打了。
“你们村委送上来一份名单,里面是夏家庄村需要强拆的房子户主,姑夫的名字,就在上面。”祝彬宇轻声说道。
“什么?”夏久胜惊得站了起来。“我爸的名字也在上面,为什么?”
“上面写的理由是,违法占用耕地。”祝彬宇的声音非常缓慢,字字清晰地传入夏久胜的耳中。
夏久胜只觉得一阵热血往上涌,他知道那个村支书不怀好意,也一直提防着他打自家的主意,没想到他比自己想像得更狠,居然想把他一家子,直接从那块地上撵走。
他想霸占那块地,然后交给自己人种菜赚钱吗?
看来他也算到了自家从这块地上的收益,所以打算借这个文件,直接动手抢了。
自己还是太年轻,对人性的丑恶,看得不够深,以为凭着空间这个作弊器,就可以在农村种田致富,不知道自己早成了别人砧板上的肉了。
怎么办?他低着头,紧皱着眉头在屋里转着圈子。
二舅妈在一旁听着,脸色也是越来越沉重。
“这件事本来我也不知道,但是你知道我女朋友在镇政办工作,能接触到一些文件。”祝彬宇又解释道。
表哥的女朋友,他自然知道,今年过年时,表哥还带她来家里作客,是一个长得非常清秀的女孩子,性子也好,跟家人都容易相处,二舅和二舅妈都很喜欢她,算是把关系定下来了。
“那他们打你干什么?”夏久胜不认为这些人为了他家的这块地,连自家的所有亲戚都恨上了。
“我觉得他们这是以权谋私,所以把这件事捅到书记那里去了,书记在办公会上公开质问镇长这件事。你知道,镇长和书记一直不和,两人争权争得厉害。”祝彬宇说道。
“哦。”夏久胜点了点头。
原来这件事,又涉及了上面的争斗。表哥无疑是站在书记那边的,所以引起了吴镇长的不满,打他只是一个警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