确定了伤势,夏久胜在旁边找了一根二指粗的木棍,折断后取了尺长那一截,又脱下外套,将里面的那件纯棉内衣脱下来,穿回衣服,将那件内衣撕成一条条手掌宽的布片,准备着。
找到夹着赵择中左臂的铁门,夏久胜双手抓紧两端,深吸一口气,用力向两边掰。
铁门应声松开,赵择中被夹住的手臂没有了外力,往下垂落,夏久胜哪里能让它再受一次伤,双手托住骨折处两边,伸腿进去,把它搁在自己的腿上,找到骨折的部位,一运气,让骨头连接在一起,把木头当夹板,绑在胳膊上,用布片固定住。
赵择中此时已疼得满头大汗,因为失血,他的精神有点差,所以没有力气叫喊。
把最难的部位搞定,夏久胜松了一口气,擦了擦头上的汗水。
赵择中些时被夹在椅子上,身子无法动弹。夏久胜再次吸口气,猛地将椅子和前面的方向盘分开。
那条刺入身体的椅脚,也随着椅子后掰,从赵择中的身体拔了出来,血一下子喷涌而出。
夏久胜一手抱住他的身子,一边用力将棉布压住伤口。
赵择中被夏久胜抱在怀里,心情一松,疼晕过去。
夏久胜将赵择中的身体平放在地上,伤口用棉布缠了一层又一层,看渗出的血少了,才松了一口气,一个公主抱将赵择中抱起,犹豫着是去虞城医院还是回家。
现在这个样子,显然不适合去医院,夏久胜不再犹豫,抱着赵择中,快速往家里奔去。
※※※
夏爸爸和夏妈妈回到客厅,没有心情看电视了,时不时地探头朝窗外望去,希望能看到儿子回来。
安安和阿福还在下棋,不过两人被夏爸爸夏妈妈的焦虑情绪所影响,也时不时抬头望望他们,脸上没有了笑容。
一个黑影忽然出现在路的尽头,一眨眼的功夫,已看到夏久胜抱着一个人,出现在家门口。
“阳阳——”夏爸爸和夏妈妈几乎不想相信自己的眼睛,连忙冲到门口,看儿子已放慢脚步,抱着一个人走进屋里。
“小赵怎么了?”看到儿子抱在手里的赵择中,胸色苍白,生死不知的样子,齐齐吸了一口气,担心地问。
他们或许不接受儿子跟小赵的关系,但是对赵择中的感情,已随着这些日子下来,累积得很深,所以见他这付凄惨的样子,也难过要流下泪来。
“出车祸了。”夏久胜长话短说,“妈,你找一床旧棉絮和一张旧床单,垫在床上,他的身上都是血,会把床搞脏的。”
又对夏爸爸说:“爸,你帮我打盆热水来,里面加点盐,我要给他洗一洗伤口。”
“好,好。”夏爸爸夏妈妈这个时候只知道点头,又分头急急去干活了。
“哥——”“师傅——”两个孩子担心地走过来,仰头望着夏久胜。
“你们乖乖去玩,我要事情要忙。”夏久胜怕两人担心,勉强扯了一下嘴角,说道。
“嗯。”两人乖巧地点着头,去一边玩了。
将赵择中放到自己的床上,用粘了盐水的毛巾,细细擦去他身上的血迹,流血多的地方又重新用干净的棉布绑了一遍。夏久胜还不放心,又用精神力观察了一遍他的身体,见他的心跳血压都开始稳定下来,松了一口气,赵择中应该没大碍了。
夏久胜坐下来,庆幸自己救援得及时,如果自己去晚了,他这样不停流血下去,那真的可能会因为流血过多晕厥甚至死亡。
心情放松后,夏久胜才发觉自己全身酸软的厉害,手臂都快抬不起来了。看来自己过度紧张,身体虚脱了。
强撑着精神,将一床旧被子,盖在赵择中身子,夏久胜身子一歪,倒在了床边。
夏妈妈走进房间,来取走那盆脏水,看到儿子歪倒在一边,已累晕了过去,鼻子一酸,眼泪就下来了。
轻轻替儿子擦去额头上的冷汗,帮他脱了鞋,双腿搬到床上,拖过一床被子盖在他身上。
这个傻儿子,怎么还是像以前那样一根筋?喜欢一个人了,只想着对别人好?自己累死累活都不管了。夏妈妈心疼地想。
望着并排躺着的两个男孩子,夏妈妈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。
赵择中家有权有势,不管他喜欢男人还是女人,都不会有人敢对他说三道四,可怜阳阳出身在这样的家庭,如果被人知道他喜欢男人,还怎么在农村做人啊?
※※※
也不知道睡了多久,赵择中才在迷迷糊糊中疼醒过来,看到自己已躺在床上,盖了被子,记起是夏久胜救了自己,开口想叫人,然后发现没有受伤的右手,有一只手轻轻握着。
“阳阳——”赵择中把那只手反手握住,温柔地捏了捏。
见夏久胜就躺在自己身边,赵择中心中欢喜得像要爆炸开来。他身子一动,就想转身去看他,不想扯动了伤口,疼得他呲牙咧嘴。
“别动,好好躺着。”夏久胜的声音从旁边传来,语气依然那样强势和不容置疑。
“你怎么了?”见夏久胜的声音里带着沙哑和虚弱,赵择中一惊,慌乱地问。
“没事,只是有点脱力而已,休息休息就好了。”夏久胜语气淡淡地说。
“哦。”赵择中没有跟他说什么客套话,只是心里酸酸的,他轻轻的抚摸着夏久胜的手,像是在摩挲一件珍宝。
认识夏久胜越久,越明白夏久胜身上的强大,阳阳家离官符岭这么远,他能在几分种内赶到。自己被车夹得动弹不得,阳阳没有用工具,就能拉开变形的钢筋,把自己救出来。
能让他脱力,一定是他为了自己,付出了全力吧。
夏久胜任他牵着自己的手,没有出声。身体已渐渐恢复了力气,他在犹豫要不要去空间摘两只桃子,补充两人失去的真气。
下一刻思维突然清晰起来,自己为了他,连累死也心甘情愿了,还有必要纠结一只桃子?
想到这里,夏久胜坐起来,轻轻下了床,按了按赵择中的身子,让他别动,然后意念一动,进了空间。
摘了两只桃子出来后,夏久胜拿起一只咬下去,几口就下了肚,然后盘腿坐在地板上,运功就桃子的灵气转化为真气,沿着筋脉运行一周天,站了起来。
补充了灵气,他已恢复到最巅峰时期,全身似乎有用不完的劲,夏久胜去卫生间洗了洗身体,回到房间。
“阳阳,你恢复了?”赵择中看到夏久胜精神百倍的样子,兴奋地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