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晨起开张,那养幼院便开始接纳孤寡幼弱,门房那里始终围了一圈人,到了午间,又在门前施饼,闹的门前叫叫嚷嚷,不得消停。

长行顾东来甲胄也未脱,推门而来,抱拳回话:……果真是江都公主开办的养幼院,只是这间肆铺来的不光彩,乃是强取豪夺而来,一分银子都没有给那人牙行。”

江微之将眉头拧在一处,眸影深深。

服气,他真的服气了。

他知道这江都公主自小乖张,期男霸女之事常有听说,却从未想到,她还能做出强占他人产业之事。

美其名曰养幼院,实质上不过是为了沽名钓誉罢了。

顾东来犹豫再三,踟蹰道:“……银子倒是其次,关键是殿下将这养幼院开办在东内大街,距离咱们齐国公府仅隔了一条街巷,这其中关窍……”

顾东来言至此,抬头看了一眼自家殿帅。

江微之自然知晓他的言下之意。

“查问下那牙行掌柜,若有上告之意,先按下来安抚一番。”

顾东来诧异地看了看江微之,低下头来应了声是,又道:“这牙行掌柜有一个族兄,在大理寺做主簿,似是有些人脉,意图将此事闹大,强权不可抗,民心却可煽动,公主此举甚是不妥。”

岂止是不妥,简直是肆意妄为,任性胡闹。

江微之摆了摆手,沉声道:“公主事既是陛下事,此事由你经办,先将那掌柜请回殿前司查问。”

顾东来领命而去,此时便有明月楼的伙计一一将席面摆上,不多会儿,门帘轻打,一位高壮英挺的男子入内,瞧上去只得二十出头,乃是侍卫亲军都指挥使姜鲤。

因江微之年轻,虽是姜鲤的上宪,但仍谦逊道:“步帅请落座。”

姜鲤青年英才,如今二十有六已担纲亲军都指挥使,他堪堪落座,二人寒暄几句,便又有殿前司都虞侯陆敏、侍卫亲军副指挥使陈碧峰到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