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老三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张妈给弄醒,又是掐人中又是摇晃。
张妈一醒来,看自己正被吴老三抱着,顿时面色绯红,而后就是怒起,这一晚上被吓了够呛,也该发作了。
“啪!”
“哎哟,我是好人啊!”
一巴掌扇了过去,把吴老三给打倒在地。
张妈赶紧站了起来,再也不想掺合了,银子也不想要了,张妈转身跌步跑了出去。
吴老三摇晃半天才起来,捂着脸,五个指印清晰可见。
心里这个气啊,倒不是气被打了,而是美人跑了!
又没地方发作,回头看那三具尸体,更觉得迷糊几分:
难道说白长生也犯案了?
这些人归到一起是他杀的?
也不该啊,没听说过杀人犯自己没事上堂告状的。
那白长生看着虽然精明,但不像是个行凶作恶之人。
吴老三瞬间想到了夜间时分,那个乘风夜跳的纸札鬼人。
一阵阵牙碜,难道那玩意身子里也有怪异?
看来这件事情还不能轻易定案,还有枉死之人,吴老三看了看三具尸体,认出了其中一人,正是陈名士!
果然这陈大财主被害身亡了!
不过那其他二尸却认不出来了。
用心记住了模样,想着等白天去打听一番,看有什么线索没有。
想不明白,一夜惊吓过度,就觉得一脑袋浆糊。
但好在自己当过仵作,出于职业习惯细细查验死尸,就瞧出了名堂:这尸体在这应该放了些日子,怎么能没腐烂?
伸手摸了摸,尸身不腐,原是涂抹了一层砒霜。
又想起白长生和自己也帮着给文武的尸体擦过这玩意,这时候心里就七上八下起来了:
白长生可能真有嫌疑。
不然谁还能这么给死尸擦砒霜?
惊疑不定,吴老三回头看到棺材铺外面人声渐起,知道眼下情况急迫,白日将近。
要是有人看到了那就不好办了,没别的办法,只能佯装不知,把棺材盖又给合上了。
看着发送上躺着的白长生,吴老三表情阴晴不定。
等白长生醒来的时候,一定要盘问一番。
吴老三打定主意,看张妈也跑了,这事只能自己来办了。
白长生一时半刻醒不过来,这三具尸体的事情外人也应该还不知道。
先将三具尸身放在此处,等夜间再说。
出了棺材铺,吴老三直奔北城而去,东城唯恐有人察觉。
吴老三一边溜达着一边打着哈欠,确实劳顿不已。
刚走了没几步就到了十八胡同这里。
这地方也是三教九流都待的地方,肯定有“那种人”。
“有人哭丧没有?”
吴老三掏出一吊钱,懒得挨个去问,眼下人多,这就大喊了一声。
原来是要找个哭丧的人继续扮演白长生的家人。
“有!”
一声暴喝,噌地一下就窜出来一个彪形大汉,登登登跑过来就抢吴老三手里的钱,吴老三一握,没让那人得逞。
“只要女的,当几天人家的丧偶之妻。”
吴老三压根没打算多理会这人,不料那大汉一听,粗喘了几口气,摩拳擦掌,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:
“咱也行啊!”
吴老三差点没栽过去,心说这人还真是给钱什么都干啊!
赶紧好言相劝这人说他不行,那人来回扭捏作态,掐了个兰花指,骚眉弄眼道:
“大爷,一吊钱,咱就是您的了,想干啥都行。”
“滚!”